肺劳咳嗽也属于疑难杂症,中医泰斗张锡纯出招,不到10幅药搞定了
沈阳的高先生,时年32岁,因为“伏气化热”而伤肺,导致形成肺劳咳嗽。张锡纯询问患者缘由,大致是去年腊月底因为感受风寒,只是当时并没有酿成大病,不过从此却身上不出汗了。之后就心中渐渐觉得发热,直到第二年仲春时分,发热加重,饮食也不好,不爱吃饭,渐渐出现咳嗽之证,日积月久,竟成了肺劳之病。
张锡纯开始诊断疾病,发现他的咳嗽是白天症状轻,晚上就加重,有时候咳嗽会夹杂气喘,身体逐渐瘦弱,筋骨也逐渐酸疼,精神有时候也昏昏沉沉的,腹中感觉到饥饿,但却不想吃饭。从前仅仅是觉得心中发热,现在逐渐变成全身发热。大便干燥,小便短赤,诊脉时发现脉象左右两手脉象都呈现弦长,右手脉象重按有力,一呼一吸脉搏跳动五次。
这种疾病的真实原因在于“伏气化热久留不去”,这种情况不仅伤肺,还伤及其他脏腑。按照患者的自述,因为腊月底感受风寒,如果当时发病,有可能就是伤寒。因为当时所受寒邪比较轻,当时并没有发病,病邪“伏于半表半里三焦脂膜之中”,从而阻塞了“气化之升降流通”,所以从此就身上不出汗了,汗为心液,汗排不出去了,所以出现心中烦热就不奇怪了。
到了仲春时节,阳气萌动,“原当随春阳而化热以成温病”,但是他所化生的热又并不是温病的大热一般,并不能“自里达表”,然而三焦脂膜散漫于五脏六腑,其中胃受到三焦之热的影响,于是“懒于饮食”,心受到三焦之热的影响,就会“精神昏愦”,肾受到三焦之热就会“阴虚潮热”,肝受到三焦之热的影响,就会出现“筋骨酸疼”,肺受到三焦之热的影响,就会出现“咳嗽吐痰”。
那么,这种证候应该如何调理呢?张锡纯认为,“当以清其伏气之热为主,而以滋养津液药辅之”。确立了治疗原则,就开始遣方用药了。药用:生石膏一两(捣碎),党参三钱,天花粉八钱,玄参八钱,生杭芍五钱,甘草钱半,连翘三钱,滑石三钱,鲜茅根三钱,射干三钱,生远志二钱。(注:清代一两等于现代的30克,一钱等于现代的3克)将这些药一起煎汤,取药液大约150毫升,分两次温服。如果没有新鲜的茅根,可以用新鲜的芦根代替。
为什么要开这个方子呢?张锡纯是这样解释的:方中用石膏来清除伏气之热;而连翘、茅根透热,可将伏热从毛孔透出;用滑石、芍药,让热从小便泻出;天花粉、玄参清虚热;用射干、远志能够利痰定喘;用甘草“缓诸凉药之下趋,不欲其寒凉侵下焦”;加党参的意义在于仿照白虎加人参汤的意思,因为身体虚弱的患者,用石膏需要与人参并用,这样才能“逐久匿之热邪外出”。
这个方子虽然有11味药,但是里面却也奥妙万千,比如茅根与连翘可以为石膏清热打辅助;滑石与芍药也在为石膏清热打辅助;而天花粉与玄参的搭配,正好与石膏清热形成虚实两条线,石膏清实热,天花粉和玄参清虚热,相辅相成;射干与远志能够辅助石膏清肺宁嗽;党参可以缓和石膏的峻猛之性,而且要比人参便宜,这也是为了患者着想,毕竟这样更为经济一些。
那么,这样开方之后,效果怎么样呢?患者服用了4剂药,身热退去三分之二,咳嗽吐痰的证候也好了大半,饮食也比以前多多了,脉象也逐渐缓和。张锡纯深知患者的伏气之热已经逐渐消失,剩下的就是阴虚之热了,应该改用育阴之方,于是给患者换了一个方子,药用:生怀山药一两,大甘枸杞八钱,玄参五钱,生怀地黄五钱,沙参五钱,生杭芍三钱,生远志二钱,川贝母二钱,生鸡内金钱半(黄色的捣),甘草钱半。煎药至150毫升,温服。这个方子里为什么也要加鸡内金呢?主要起两个方面的作用,第一个是助胃消食,第二个是“化诸药之滞泥”。
服用了这个方子的五剂药之后,疾病就痊愈了。然而,偶尔还会夜间有点咳嗽,但是张锡纯认为,患者现在已经不需要再喝药了,于是给了患者一个食疗方子,就是让患者白天用生山药打成细末煮成粥,加点白糖当点心吃,以善其后。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,患者的病情得到彻底解决。这个肺劳咳嗽的患者,按照一般的医生没有几十剂药估计是好不了了,但是张锡纯前后不到10剂药,就调理好了,而且还给患者减轻经济负担,改用食疗方善后,其高尚的医德可见一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