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院在,家就在,中医的根就在
赵岩,主治医师,医学硕士,曾在三甲医院工作,十余年野生中医,每日坚持诊病读书,不拘一格追求实效,半日临证半日读,半是文章半自语。以文会友,不要抬杠。
许多人对中医的印象都停留在古代,我也是,有一种深深的庭院情节。古代没有医院,最普通的大夫没有固定坐诊地点,都是病家敲门来找。略为有点名气,就被人请去药店坐诊,或者自己开一个小药铺,一遍卖药一边行医。如果名气再大,求诊患者多,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,就要招徒弟。
这就是我们在古装电视剧中看到的画面,山下不大不小的庭院,最前面是药房和诊室,后面是师傅一家和徒弟们起居室。院子里摆放晾晒着各种从山上采来的药材,还种植着花草,养着鱼鸟,动听的鸟鸣,小小的假山水塘,还有细细的水流声音……当早晨的阳光照进院子,整个庭院全是草药的香味,还有熬药的热腾腾香气迎面扑来,还有艾烟袅袅……
大凡对中医有感情的人,都是有一种挥之不去,魂牵梦绕的庭院情结的。
听说许多农村就要拆迁了,强制农民住楼房,如果真有这么一天,我想许多从农村走出来的人都有一种再也找不到家的感觉。中国人安土重迁,尤其是山东,只要庭院还在,家就永远存在。100多年前,曾祖父为了活的更好搬出老家,那是一个小山村,四周都是山,位于济南南部山区。几年前的大年初一,父亲带着我们兄弟回曾祖父的老家,那里还有100多年前曾祖父留下的院子,我一位堂伯父还住着。跨越100多年,看到老房子,看到厚厚的土围墙,看到冬季用来贮存地瓜的老地窖,还有院子旁边那一口老井,有一种莫名的感动与幸福。
近代百年是中华五千年文明未曾有过之变局,村落文化一直在不断消失,乡土也在一直离我们越来越远。其实,早在解放前许多的小村子由于各种原因就不断在消失,搬迁到大一些的村子合村并居。我姥姥今年九十多岁了,小时候为了活命整天去挖野菜,经常对我们说现在某个位置原来有一个村子,小时候渴了还经常进村子找水喝,后来人们就逐渐搬迁到大村子去了,原来的村庄夷为平地。
也许这是自然的力量,谁也无法做出根本性改变,即便现在不拆,二十年之后呢,三十年之后呢,农村这些留守的老人一旦都去世,村子依然也会消失。我们怀念的不是农村生活,我们怀念的也不是故土,而是永远都回不去的童年。那时民风淳朴,乡里乡亲和睦,谁家来客杀个鸡,要给邻居家送一碗,遇到改善生活包饺子,饺子下好后还要给左右邻居盛一碗……现在呢,许多的农村地区早已世风日下,人心不古,嫉妒富裕的,瞧不上贫穷的,欺负老实的,又嘲笑善良的。
也许我比较理想化,我幻想着有一天我在山里也有一所庭院,有一群志愿者帮扶,有自己的诊室与药房,然后也有许多的房间。让病人暂时放下一切俗事来寻求中医治疗,住在山中的庭院里,我们只收住宿吃饭成本费,一边喝着中药做着针灸,一边看着满山的绿树红花,听着潺潺的小溪流水,真正做到身心一体的修养。晚上,一起读圣贤之书,放松心灵,归于自然平淡,体悟人生,也许这样才能让身心都健康起来。
这一天,会来临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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