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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清名家柳宝诒如何认识“伏气温病”学说

晚清名家柳宝诒如何认识“伏气温病”学说

柳宝诒的学术特色主要在于“伏气温病”学说和临床用药制药特色,所以笔者将从伏气温病的发病、病机、辨证、治疗,以及柳宝诒临床用药制药特色等方面予以阐述。1.伏温为外感常有之病

柳宝诒认为,伏温为外感病中常有之病。
如《温热逢源卷下论伏气发温与暴感风温病原不同治法各异》曰:“南方尤多,非怪证也。其病载在《内经》《难经》《伤寒论》诸书,非异说也。临证者,竟至茫然莫辨,门径全无,医事尚堪问哉!”
《温热逢源卷中辨正张石顽伤寒绪论温热各条》曰:“正伤寒病,南方不多见。即间有之,亦鲜重证。”疫病“即吴又可之所论……仍属伏气居多”。

柳宝诒在《温热逢源卷中辨正吴又可温疫论各条》中,批评吴又可“将伏气化温之病,概行抹煞”;《温热逢源卷中辨正蒋问斋医略伏邪篇》又言其“遂将当时所见之病,无论其为伏温,为温疫,一概谓之疫邪。不责己之分辨不清,反疑内经冬伤于寒之语力不确;其才识粗疏,横肆武断,亦未免不自量矣”。

还指出,不仅吴又可如此,诸家之论温,多有将“疫邪伏邪牵合为一”,误认伏邪为疫邪之失。其中,撰著《医略》十三篇,煌煌然著伏邪之名,使伏温一病,昭然大白于天下的蒋问斋,亦未免此弊。

柳宝诒认为,“就温病言,亦有两证:有随时感受之温邪,如叶香岩、吴鞠通所论是也;有伏气内发之温邪,即《内经》所论者是也”(《温热逢源卷上详注灵枢素问伏气化温诸条》)。

“近人专宗叶氏,将伏气发温之病,置而不讲。每遇温邪,无论暴感、伏气,概用叶氏辛凉轻浅之法,银翘、桑菊,随手立方;医家病家,取其简便,无不乐从。设有以伏气之说进者,彼且视为异说,茫然不知伏气为何病。嗟乎!”(《温热逢源卷下论伏气发温与暴感风温病原不同治法各异》)

总而言之,综观《温热逢源》全篇所论,可知柳宝诒认为伏气温病是外感常有之病。2.伏温发病多为热证重证

柳宝诒指出:“凡外感病之重且险者,皆温热病也。”(《温热逢源卷中辨正张石顽伤寒绪论温热各条》)
而这种“重且险”的温热病,并非指“随时感受之温邪,如叶香岩、吴鞠通所论者”,而是指伏气温病。

柳宝诒认为,伏气温病邪伏部位较深,一旦发作则病势极为险恶,且多热病。

其在《温热逢源卷上详注灵枢素问伏气化温诸条》中指出,“神情呆钝,其状如绘”为伏气温病初发之特点,兼见痛苦难言,莫可名状,听觉失聪,四肢曲伸,不能自如,运动失灵等。
随即引用《灵枢热病》:“热病已得汗而脉尚躁盛,此阴脉之极也,死;其得汗而脉静者,生。热病脉尚盛躁而不得汗者,此阳脉之极也,死;脉盛躁得汗静者,生。”阐释伏气温病之危象。

还指出:“已得汗而脉尚躁,是热甚而郁于阴也。脉尚躁而不得汗,是热甚而郁于阳也。邪郁不解,阴阳之气不能主持,故死。”(《温热逢源卷上详注灵枢素问伏气化温诸条》)
柳宝诒认为,热甚虽有汗出,而脉仍躁盛不宁,“是热甚而郁于阴”,说明有阳无阴,为逆候、死候;反之,脉躁盛无汗,“是热甚而郁于阳也”,此属邪无出路,必竭其阴而死。

更重要的是,伏温发病与人体正气盛衰有直接关系。如其人肾气先亏,不能鼓邪外出,其证必重。即所谓“有温邪初发,而肾阳先馁,因之邪机冰伏,欲达不达,展转之间,邪即内陷”,故病多凶险,不可挽救者甚多。即使伏邪能够由内及外,透出三阳,其治法也不同寻常。
“伏气由内而发,治之者以清泄里热为主,其见证至繁且杂,须兼视六经形证,乃可随机立法。”(《温热逢源卷下论伏气发温与暴感风温病原不同治法各异》)

此外,柳宝诒还指出,从口鼻而入之瘟疫,邪机仅在募原者,一般亦多不重,故在《温热逢源卷中辨正吴又可温疫论各条》中说道:“所列九传证情,变幻殊甚。然惟伏气化温,从少阴外达者,每每有之。邪机仅在募原者,未必如是也。”

尽管伏气为病深重,暴感为病轻浅,而时医不知别此,对伏温从少阴初发之证,亦宗法叶天士,以辛凉轻解为治。故柳宝诒责其“失之肤浅”。

总之,伏气温病之病势轻重,与肾阳之盛衰密切相关。虽伏温多重证,但只要其从三阳而解,不致内滞,即属佳象;若其每每乘脏气之虚,窜入厥阴,即成险候。因此,柳宝治认为,伏气温病邪伏较深,一旦发作则病势易为险恶。

本文节选自《中医历代名家学术研究丛书柳宝诒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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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容简介

柳宝诒,字谷孙,号冠群,人称“冠先生”,又号惜余主人;生于清道光二十二年(1842年),卒于清光绪二十七年(1901年);江苏江阴人;清末名医,温病学家,江阴“致和堂”药店创始人;著有《柳选四家医案》《温热逢源》《素问说意》《惜余医案》《惜余医话》《柳致和堂丸散膏丹释义》等。

柳宝诒毕生致力于“伏气发温”研究,提出“伏气温病”,为正虚邪伏少阴,伏寒化温,随经而发;首创“助阴托邪”法;临证用药考究,注重药物炮制及多种剂型的联合使用,尤其善用膏方。柳宝诒为晚清“龙砂医学”的再次崛起和薪火相承,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。本书内容包括柳宝诒的生平概述、著作简介、学术思想、临证经验、后世影响等。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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