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首例猪心移植给人类！基因改造，能挽救生命吗？

近期，多家媒体报道了一则新闻：

世界首例人体接受猪心移植的手术，在当地时间1月7日于美国马里兰州成功完成。

图片来源：University of Maryland School of Medicine

原本患有严重心脏病，无法进行同种心脏移植的美国57岁男子Bennett，在接受猪心移植后情况良好，术后一周已经可以脱离ECMO，进行下地行走了。

这无疑是一次大胆的尝试，无论从医学上还是伦理上。尽管争议重重，但也为类似患者提供了新的希望。

心脏手术，从不可能到可能

众所周知，心脏是人类赖以生存的最重要器官之一。

每一次心跳，心脏都会竭尽全力将富含氧气的血液泵向大脑、肌肉，以及全身的其他器官和组织。心脏停跳，往往意味着生命走到尽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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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0多年前，对心脏进行外科手术，还是一件人类无法想象的事。

19世纪的外科学之父，比尔罗特曾说道：在心脏上做手术，是对外科艺术的亵渎。任何一个试图做心脏手术的人，都将身败名裂。

这句话并非狂妄之言。以当时的眼光来看，一旦打开心脏，不到3分钟，病人必死无疑。

直到1954年，一位年轻医生发明了降低体温、减慢血液循环的办法，让心脏手术的时限延长到了6分钟。同时，心脏手术中需要一位陪同人充当被手术者的“临时心脏”，用导管将被受术者的全身大血管与“临时心脏”连在一起，来维持血液循环，延缓器官受损。

随后，这一方法在患有先天性室间隔缺损的1岁患儿身上，第一次完成了实践。尽管术后患儿仅存活了6天，就因并发肺部感染而去世，但也直接证明了心脏手术并非全无可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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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里程碑的事件后，心脏外科开始迅速发展。

先天性心脏病的儿童，有了被治愈的可能和途径，一项项新技术也陆续被发明和应用：体外循环、人工心肺、心脏移植……在现今的我们看来，虽然仍然充满挑战，却足以被称为人类的壮举。

近年来，全球各地被疫情所笼罩，拯救了许多严重心肺衰竭新冠重症患者的体外人工心肺ECMO，也逐渐被众人知晓。得益于心脏外科诊疗技术的不断发展，原本无法延续生命的患者，有了重获新生的可能。

心脏移植——
晚期心脏病患者的救命稻草

如果说心脏手术是挑战不可能，那心脏移植就更是生命的奇迹。

对于晚期心力衰竭和严重冠状动脉疾病导致的终末期心脏病患者，心脏移植是唯一能够挽救生命、改善生活质量的治疗手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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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心脏移植需要严格的条件。就算患者极为幸运，符合心脏移植手术的指征，也需要进行漫长的配型和移植等待，很可能等不到供体的降临。在我国，每年的晚期心衰患者多达150万人，但真正能够接受移植的病人只有500~600人左右。

更难的是，心脏移植手术风险极大。不仅死亡率高，出现并发症和器官排斥的几率也很高；术后服用免疫抑制剂还会有很大的副作用，如导致严重感染或发生恶性肿瘤。

通俗来讲，想进行心脏移植也不一定能做，做了也不一定能活。

人类的心脏可以被替代吗？

同种心脏移植的艰难，让医生和研究人员把视野放到了别处。

首先是人工心脏。

人工心脏是一种机械装置，可以暂时或永久，部分替代或完全替代心脏功能，推动全身的血液循环。这一技术目前已经趋向成熟，尽管国内临床应用仍然少见，但前景乐观。

据报道，今年1月13日，山东省首例人工心脏植入患者在青岛大学附属医院顺利出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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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大部分学者还是认为：机械永远无法达到自然心脏的精密结构和功能。术后并发症高、患者生活质量降低（人工心脏需要每天充电），都是人工心脏面临的难题，仍然有待进一步完善。

其次，就是文章开头提到的异种心脏移植。

为什么选择猪心？上海瑞金医院副院长、心脏外科赵强主任表示，猪的心脏和人类心脏大小接近，人畜共患疾病较少。随着基因编辑技术的发展，科学家可以将猪的基因表达剪切掉，将人的基因转移到猪的心脏中。这样，猪的心脏移植入人体之后，排异反应就会大大减少。

据悉，此次世界首例猪心移植手术，用到的猪有10处基因被修改。其中，3个会引发人体免疫系统排异的基因被去除；此外，为了防止移植后的猪心组织过度生长，猪的生长基因也被灭活；同时，6个人类基因被植入到猪的基因组中，以增强猪器官对人体免疫系统的耐受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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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啦，手术的顺利完成，并不意味着异种移植技术就已经取得了成功。尽管已经进行了必要的基因编辑，患者术后仍然需要服用免疫抑制剂，防止人体的免疫系统排斥猪心。此外，凝血功能障碍、感染等术后并发症，同样不容忽视。

目前，手术的恢复情况正受到全球医疗界的瞩目。无论成功与否，都为异种器官移植入人体，带来了曙光。

也许在不久的将来，这项技术就将被完全突破，器官衰竭患者将不再被适配器官缺乏所困扰，人类的生命将进一步延长，人类文明也将达到全新的高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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参考文献
[1]李清晨.心外传奇[M].清华大学出版社:北京,2012.6:55-71.
[2]武文芳, 吴兵. 人工心脏的历史及研究进展[J]. 中国医学装备, 2008, 5(3):4.
[3]澎湃新闻. 山东首例人工心脏植入患者出院：需每天充电，2024.01.
[4]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瑞金医院. 关于全球首例猪心脏移植，瑞金医院赵强教授为你解答，2024.01