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是被误解的中医——有感于“中医大师们对新冠的辨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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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在网上看到一篇文章,列了十二位中医大家对新冠不一致、甚至相反的辨证观点,以此来证明中医不规范、不科学。
其实对中医辨证观点不一致的诟病由来已久,做中医这么多年,遇到的这类情况也不少,所以忍不住也想说几句。
看了上面这张表,如果不懂中医的人,真的会觉得很可笑,中医大家们的观点都如此不一致,这么自相矛盾,用中医治疗新冠简直就是痴人说梦!
但是事实又证明中医治疗新冠又确有疗效。特别在武汉大规模爆发疫情的时期,大量使用了中医药,对快速而有效的控制疫情起到了十分重要作用。
西医容易被理解是因为基于可见的事实,如每次瘟疫都能找到明确的“罪魁祸首”——某某病毒,但是很遗憾,不能马上找到对付它的办法,而等找到办法时,病毒已经消失或者变异了。
中医完全不同,面对疫情,也知道有传染性,很厉害,会死人,与平时的外感病(普通感冒、流感、细菌感染)完全不一样,因为没有先进的设备,找不到具体的“罪魁祸首”,只能用“疫疠之邪”或“疫毒”来统称一下,以示区别。
那面对瘟疫,中医能“下药”吗?有对付的办法吗?当然有!为什么?
当一种未知的病毒或细菌侵犯到人体,人会有各种不同的反应,或怕冷或发热,或出汗或无汗,或头痛或身痛,或咽痛或咳嗽,或便秘或腹泻……
不过人的症状再多,也是有限的,在中医眼中是可以分类的、定性的,是有一套对应且完整的治疗方法的。
所以同样是感染新冠,怕冷与不怕冷、发热与不发热、前额痛与后项痛、流清涕与流黄涕、便秘与便溏等,诊断就会不一样,治疗方案也不一样。
中医诊断,首先是定性,即定大方向,因为治疗决不能犯方向性错误,“察色按脉先别阴阳”,病属阴性还是阳性,这是中医的诊病原则。
阴阳定好后,就要定气、血、水,这是人体的三大基本物质,是多了还是少了、乱了?多了就要泻,少了就要补,乱了就要调。
最后就是定病位,病在表还是在里,在哪条经络,哪个脏腑。这些都定好了,就可以开方用药了,因为中医的药性理论也是按阴阳、寒热温凉、五味功效(辛散、酸收、苦坚、甘缓、咸软)来说明的,与病机一一对应,非常合理,实用有效。
任你病毒千变万化,德尔塔也好、奥密克戎也好,中医立足于看人,万变不离其宗,这就是中医的独特与先进之处。
如果还觉得太抽象,我再举几个例子:
当感染新冠病毒后表现为严重的恶寒乏力,手足冰冷,面色灰暗,全身酸痛,不欲饮水,舌润苔滑,哪怕体温高至40度,对中医来说还是一种阴寒证,可以用麻黄、附子、细辛等大温的药来对付,这就是有名的《伤寒》方“麻附细辛汤”。这次武汉的新冠,早期用这首方救了不少人。
如果感染后病人表现为高热神昏,面红目赤,烦躁口渴,喘咳汗出,舌红脉数,就是一种阳热证,就能用柴胡、黄芩、石膏、栀子等大寒的药来治疗。新冠有效方“清肺排毒汤”实际就是《伤寒》方小柴胡汤、麻杏石甘汤、射干麻黄汤、五苓散等经方的合方。
不同的人表现为不同的症状,诊断就不同,治疗当然也不同。
同一个人,在不同的阶段,表现也不同,如早期可能是个阴寒证,中期可能就变成了热证,或外寒内热证;早期病在膀胱经,中期就传到了少阳经、阳明经;早期是个实证,也可能是一个虚实错杂证,中后期就成了虚证,诊断与治疗也完全不同。
每位中医大家遇到的病人各不相同,所以作出的诊断自然也不同,就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了吧。
做中医确实有点难,按现代大多数人的思维方式,中医不好理解。
当然也有中医自身的问题。
到目前为止,中医仍需要用哲理来解释医理,这些理论看不见摸不着,你不能证明我说的对,也不能证明我说的错;我可以这样想、这样说,他也可以那样想、那样说。
历代中医创造的新名词也不计其数,有些也是故弄玄虚,搞得后学也常常云里雾里,至于判断的对不对,最后只能用疗效来证明。
所以规范术语,用现代人能听得懂的语言来解释中医理论,也是中医的当务之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