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给中医药大学学子的几点建议
自从少年时得一场大病,被中医三副药治愈,便与中医结缘,此生愿为良医!开始是兴趣,自己找中医书籍来读,跟着一些乡村中医大夫抄方,研究当地草药。后来高考上了中医药大学,研究生毕业几年,一路坎坎坷坷走下来,在公立医院和民营医院都工作过,中医西医也都干了,公立与私立的社区卫生服务都曾经呆过,在中医院工作过,也在西医院工作过。时间的流逝,地点的变换,非常之频繁,唯一不变的是那颗热爱中医的心。所以今天这些话,是说给热爱中医的学子听的,如果你根本对中医没有兴趣,也不相信中医,那就关闭,拉黑走人。
和绝大多数人一样,我不是祖传中医,也没有家传。上大学时非常羡慕那些爷爷或爸爸是中医的同学,总感觉在人家心底得最深处有独家秘方和特效经验,其实这也是绝大多数患者的心态,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的中医喜欢打“祖传中医”这个招牌。实际上,中医的传承历来都不是靠血液来传播的,很多的中医世家往往是一代不如一代,相反,出人头地的往往是那些私淑者。清代吴鞠通就是最明显得例子,一部叶天士临证指南医案,活生生让他研究的如此透彻,不得不佩服。中医,最终还是要靠自己,那些有事没事经常拉出自己老师或先人做虎皮的,有时却抹黑了先人和老师。
不要相信山里的神仙,更不要相信那些所谓的神医。中医药大学所在的城市,必定是形形色色的中医荟聚之所。中医学子,渴望着早日临床,盼望着看到中医的神奇疗效,以蕴藉自己稀里糊涂步入中医药大学的心灵。如果想去找哪个民间中医高人去抄方,首先要去了解这个人,可是我们都在象牙塔,无法去真正了解这个人。中医讲求司外揣内,见微知著,没这个本事趁早改行,无法接触这个人,有两个窍门。一是可以从他的患者入手,话说每一个有点名气的中医后面都追随着与之脾气秉性相似的患者,医生飞扬跋扈,其患者也多是蛮横无理,抢起床位来也是寸土不让的主。二就是观察他的学生,如果学生跟着他越学越傻,越越越另类,那么此人就值得怀疑。真正的中医好老师,不是在那设纲设线,大家想一想,学习别人设定的纲线永远是不会超过那个设定纲线之人的。孔子,一代圣人,其弟子如颜回之贤,子路之勇,夫子内心都是赞许的。所以好的老师,给你打开一扇门或推到一面墙,眼前呈现高山河流,至于怎么走,老师不会给你无形的线路。
更不要盲目排斥现代医学,过去我上学时,流传这样的口诀,山师的姑娘山大的饭,中医药的和尚满街蹿。好像学中医,要排斥这一切现代的东西,排斥一切浪漫的生活,那才叫学中医。这就大错特错了,中医讲究辨证论治,对症下药,人家姑娘不喜欢看电影就喜欢毛毛虫,你非要拉人去看电影,这肯定要黄,因为不会辨证论治。要想追到手,送她两条毛毛虫,对症下药,再送她个小笼子,把毛毛虫放床头养起来,这不就搞定了。所以每一个中医高手,可能都是撩妹的高手,因为他会辨证论治。
我老师有次跟我说,做诗的功夫在诗外,学医的功夫则在医外,诚非虚语。学中医首先需要独立思考,要有悟性,独立思考不是在那一个人胡思乱想或者专门和中医专家较真,而是我们要根据自己内心的知识去客观公正地评价一个事物。做人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我用不着你我也没必要搭理你,甚至说去欺负欺负你。中医看病可千万不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那样会很不客观。比如我们问患者大便,几天一次?干不干?成块状,条状,还是稀泥状?啥颜色?粘不粘?臭不臭?粘不粘马桶?肛门热不热?拉完爽不爽?擦屁股用几张纸?有时候我在临床问的小姑娘脸红张不开嘴或者用手捂着嘴大笑。每一问,代表我们对疾病的深刻方向,获得有用的信息,这需要客观的精神,而不是像做人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人眼有高低而疾病反应于人体得都是客观存在,要客观去分析。
西医也是,来个腹痛患者,你不去考虑阑尾炎啊,胰腺炎啊,甚至肠道荨麻疹,动脉夹层,上来就让人家吃中药,这肯定不负责任,早晚要吃官司。我们生在21世纪的中国,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社会主义中国,不是东汉王朝张仲景时代,不是靠三个手指头诊断一切疾病的时代。不懂现代医学如何在现代社会立足,有些人说不用什么CT磁共振就能把脉把出瘤子直径几毫米,谁信啊?有这个能耐,可以和医疗器械打擂啊,反正患者有的是。所以我从不把脉判断男女,没那本事,一般人都没那本事,要不然怎么没人敢去接受人家阿宝的挑战。我们中医把自己分内的事做好做精,同时又不脱离这个时代就可以了,不要动不动中西医结合。一个矮矬穷外加猥琐的气质,想和人家高富美结合,谁给你结合,做梦去吧!中医只有把疗效提上来,在有些病治疗方面疗效的确比西医好的前提下,你才有资格和人家结合,否则,别说跟班,连跟屁虫也不是。
最后,有些名医出名并不是因为疗效,而是营销做的好。如同四大美人,西施,貂蝉,王昭君,杨贵妃,只不过她们做了一般女人没有做到,并且男人更不可能做到的事。中医也是,不是说打广告才叫营销,写论文,进职称,评优秀,照样是营销。
